當我們談「心」和「覺性」的時候,會用很多生活現象的例子來闡述,但是這些情境例子,若不是因為我們真正體驗、證悟到,有時會墮入一種思維、分辨,或是邏輯推敲的概念裡。說到心和覺性的差異,老實說很難單單用這些名相的分析就能辨認出來。兩者文字上雖然相異,但我們很難用分析方式來得知。也就是說:當我們在法理上清楚了無常、無我、一切皆苦,唯有「自淨其意」的時候,才真能獲得平靜。
在法理上我們確知是如此,可是假使在念頭現起的那一剎那,心味著了,耽溺在念頭的情境時,心是無法解脫。當心無法解脫的時候,那已知的法理概念和自己當下的修行境界就變成是分開的。這時候心是容易動搖的。倘若我們所修習的法義,深刻內化到念頭一現起時,覺性即能現前,心在剎那時即得解脫!
當下覺性現起,雖面臨世間種種分立情境,或二元對立的呈現,證悟者對現象的「好、壞」「美、醜」「高、低」「貴、賤」……,二元分立的現象,他是沒有貪、瞋的執取;也就是說既不排拒,也沒有貪著、喜愛、期待這些事情。心不被拉向兩端,當下很自然呈現出平靜、安祥的心境。
對「心」和「覺性」的同一或差異的分析,能清楚了解:如何在念頭現起的那一剎那就得解脫,法義上非常清楚。我們不可執著在任何一個現象。雖然現象千差萬別,可以說得出來、可以覺察的、或是可觀照的,都是緣起的名相概念。任何現象都有「空相」和「名相」,相雖不同,但是同一法性所呈現出來的一體兩面。所以,凡是能說出來的,能思維作意的,能覺察認知到的……,不論有形、無形,我們都可以思維作意,都可歸到「名相概念」上。但是名相也是空相;若對概念固著,反而讓心的產生痛苦。以致於當心裡恐懼時,誤以為恐懼是永恆的,被這恐懼的概念牢牢地框住了,然後沒有辦法從裡面脫離出來。殊不知在心靈的境界,你說喜、怒、哀、樂……這些情緒,其實也都是沒有一個自性的存在;只要導致喜怒哀樂的因緣條件改變了,喜怒哀樂就改變了,並不會有固定不變的喜怒哀樂存在呀!
洞澈人事物本質的空性時,就知道心的念頭也是空性-緣起性;就能內化修行知識到身、口、意行的展現上面,依著緣起實相的覺觀,讓覺性呈現在每個身、口、意行當下,般若智慧大用現前。
當下作用的心,離除了四根本煩惱的我痴、我見、我愛、我慢,心當下就有覺性的作用。
「心若不迷惑就是覺性的狀態,心若迷惑是非覺性的狀態」